年郁在驾驶座上,隔着缭绕烟雾,她嘴边还有因焦虑过度长出来的溃疡,看上去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对着她小心翼翼,哑着嗓子说:“来了?还走吗。”
还走吗。陈述句,仿佛并不打算对她的去留发表任何意见。
庆虞心疼她,想去摸,但浑身使不上力,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场景,又好像不在。
副驾驶的人说:“不走了,你带我去治病吧,为了你而已。”
治病。
什么病?
她眉头紧拧,想多看一会儿,突然灵魂像是被抓捕一样,又被拘到另一个地方。
四四方方,空空荡荡的房间。
只一张床。
床上还有束缚带。
年郁瘦的脱相,瘫在地上,而她缩在墙角,一直在唱歌,调子太过熟悉。
熟悉的让她害怕。
就是、就是年郁在暴雨夜里给她唱过的那首歌: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