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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半夜,不知是几点钟,她朦胧间听到一阵压抑的喘息声。

这会儿还是半梦半醒,只闻得藏在嗓子里的呻吟,露出来一点便叫人肢体失调,头昏意乱。

眼皮尽力掀开,窗帘模糊的摆动,后背贴了一只手,摸到脊柱,却没往下。

年郁。

她的声音像是藏在上弦月里的旋律,明明该是饱暖生的闲事,却又似闷在棉被里的渺渺莺声,且不谈半遮半掩的优美,仅不离耳畔之脉脉就如同经典那样令她着迷。

背上贴的是烙铁,初夏之夜将雨态云踪独吞,不予示人。

像是晒干的树叶,一踩就碎。

很久后,床动了动,年郁去了卫生间。

空气中莫名漫出浓浓的玫瑰露味道,久久未散。

她猛然睁开眼,心跳是夜里的奏鸣曲。轻手轻脚的起身,忍不住内心的冲击,颤着手掀开旁边的被子,伸手,手背爬上几分潮意。

遍体生津,无声的躺下去,保持原来的姿势。

十分钟后,年郁从卫生间出来,上床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躺下了。

她很熟练的将旁边的人抱住,一手搂腰,脸颊贴在后背,声音几不可闻:“听到了吗?”

“对不起,”

“你睡在我身边,不动你已经让我失了半条性命了,原谅我。”

庆虞咬住唇,没应声。

这一刻她便知年郁铺开的网把她围的密不透风,而她早已乐在其中。明知是引诱,仍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