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哥,他把我赤着就扔了出去呢喝了酒要打,生了气要打,见我与男人说了话要打,想起你们应家也要打他说,我是破烂货,是给你们应家玩厌了,才给了他你说我冤不冤啊你看看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没有疤,可我肋骨都给他压断过的”
她说这话时,再未流泪,她是笑着,用低柔婉转的声线,似情人间的低喃,“每次疼痛受辱时,我都在想,我定要你们一个个的,都尝尝这滋味”
“哦,对了!”莫千言笑着道,“他还把我送过人,送给他的上峰,他欠了债的赌场老板,还有哎呀,我都记不清了”
应澜生紧紧堵着耳朵。他不忍听。
他甚至想伸手捂住她的嘴求她不要再说下去。
她的手滑滑凉凉的,抚着他的额头,他闭目朝后退,狼狈地踉跄着,终于摸到那虚掩的门,应澜生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身后,幽暗的囚室中,传来莫千言凄绝的笑声。
她仰头大笑,笑应澜生的懦弱,笑自己的可悲!笑命运弄人,笑这无情而凉薄的世界!
她的眼泪,早已流干。新婚夜赤身跪在雪地中时,她就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她绝不会为男人流泪。她要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哭着跪在她面前,忏悔他们的罪!
只是可惜了!
应澜生太蠢了,竟给安锦南发觉。她的路,大约已经走到头了。
不过,她不后悔。能借安锦南的手,了结了她那狼心狗肺的丈夫,了结了应氏一族,她便死,也够本了。
至于当日替她指路的那幕后之人她不准备叫安锦南知道。
她曾对安锦南动过心的几次暗中相随,对那高高在上而有孤寂深情的男人
他为他亡妻,十年不娶她曾在心底默默的羡慕过,若有一个人,为她深情若此,便是给他克死了,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莫千言闭上眼,泪水终于重新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