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计到自家人头上去, 她再是心肠冷硬,也一样会觉痛楚。
若有选择, 谁不想做个天真快乐的姑娘
天大地大, 却没有半片可供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唯一可以的放肆哭泣之处,绝不该是安锦南的马车上。
可安锦南的手背上, 一滴一滴是她不绝的眼泪。
分明觉得丢脸极了。
分明知道不该。
可这一刻, 她真的觉得撑不下去了。
纵在丰郢面前说的决绝硬气, 她自己知道自己多心虚, 多没底气。
难道为了阿娘的死, 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么那她与父亲又有何分别
冷静沉着, 那都是表象,剥开她坚硬的外壳,会发现她内里也是柔软的,脆弱的
安锦南手里的帕子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
手背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沿着他指尖滑落。安锦南摊开手掌,试探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温热的掌心,很宽厚她若是再柔弱几分,大抵就要顺势倒在他怀里,寻一片温暖坚硬之处倚靠,哭诉满腔的委屈了吧
可她并不是那种会期期艾艾的小女人。
丰钰抹了下眼睛,朝安锦南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沙哑地声音道“没事了”
想到还未回答安锦南方才的问话,又道“没有受伤,我将自己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