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道看着她:“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就赶来这里了?”钟悠悠见秦曜脸色果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不禁有几分心疼,顿了顿,才缓解气氛地莞尔道:“秦曜,你不行啊,刚才我入场时穿着校服蒙住头,你居然都没认出我来。”

秦曜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细细看了一眼秦曜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怔住。

秦曜抿紧嘴唇,垂眸盯着她,眸光里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心疼,还有糅杂的爱意、担忧、难受、乃至自责与愧疚。那眼光柔和、纵容,竟令本不存在任何自悯情绪的钟悠悠一瞬间酸涩盘上心头。

秦曜在心疼她。

旁人、钟家人、所有人都在惊诧她突然揭露身份,飞上高枝的时候,秦曜想的是,为什么他不早点知道这一切呢?她以这样的身份在钟家待了三年,该有多难熬?怪不得她会离家出走,他该早点把那栋公寓布置好,带她离家的。

钟悠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轻轻将额头抵在秦曜胸膛上,道:“秦曜,你别这样,我没事。”

秦曜心脏攥紧,沉默片刻,将她拥住,声音带哑:“我来晚了。”

钟悠悠怔住,他说的不是回来晚了,而是来晚了。

“以后不会了。再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秦曜沉沉道,声音很哑,是他一贯很少会说的话,他会害羞,不太会轻易说这种话。但这次,他没耳根发红,他心底的涩意让他顾不上任何。

钟悠悠心脏漏跳一拍,像是有什么也逐渐生根发芽,过了会儿,她将脸埋在秦曜怀里,小幅度地翘起嘴唇,道:“嗯。”

音乐缓缓流淌,秦曜终于松开钟悠悠,轻轻在她耳边道:“悠悠,我有荣幸和你跳支舞吗?”

时之棠就在不远处,像是想要上前来邀请悠悠跳舞的样子,他看到了。他也有自己的占有欲和私心,且经常被这过于疯狂的占有欲缠绕心脏导致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可能舍得怀里的人和别人跳舞?

怀里的人渐渐地注意到他了,对他回眸了,他欣喜若狂之后,却还是食不知髓,他实在太贪心,还想要更多。

所以,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且如同护食一般,将她桎梏在怀中,任何人都不得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