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钟悠悠固然让他移不开眼,可这样的钟悠悠,眼中对自己的那点憧憬和崇拜却消失了。

想到这里,时之棠嘴唇闭得紧紧的,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空荡荡的,有种捏不住什么的刺痛。

他几乎要怀疑钟悠悠是否也是重生的了

可即便是重生,上辈子对他那样偏执,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程度。这辈子居然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下吗?一点留恋也没有,一点情都不留?

时之棠想起这几天经常在校门口见到秦曜送钟悠悠来上学,心头那点针扎似的难受便逐渐转为愤怒。

——他说不清是因什么而愤怒,或许是因为被抢走了什么而愤怒。在他还没意识到那件东西的珍贵之前,秦曜便将那东西抢走了。

钟悠悠为什么不再等等他?

时之棠笔尖顿在纸上,一整节课心不在焉,几乎是半个字都没写。不,他不相信钟悠悠能转变得那么快。或许他应该主动一点,为自己挽留住什么。就像是上辈子的钟悠悠一样,为自己付出了良多。不该在自己终于想要弥补些什么的时候,她却轻飘飘地根本无所谓地转头走掉啊!

他正这么想着,颇有些烦躁不堪,笔从桌子上滚落下去。

下课,一班大多数人都留在位子上继续学习,一小撮人较为喧哗,不过也只限于小声说话,和十九班那种差班的狂欢式热闹不能比。

白皙手指映入眼帘。

孟诗萱弯腰将笔捡了起来,递给时之棠:“之棠。”

先前时之棠对她爱理不理,她也生了气,赌气等着时之棠率先找她。可这段日子以来,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待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宠爱到冷漠。她便慌了。

她想着,即便钟家人要将自己赶回去,也有时之棠可以倚仗。

时之棠脸上没什么表情,将笔接过去,冷淡道:“谢谢。”

孟诗萱忍不住道:“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我家里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大家对钟悠悠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