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帮他平步青云,结个善缘,又能将这不好下手的眼中钉给顺理成章地远远移开,打发出去,不再担心他茶余饭后闲得给刘表推心置腹地出削蔡氏一族权柄的馊主意,真是何乐而不为了。

尽管众人各怀心思,这宴席倒办得叫刘表深感宾至如归,吕布与燕清亦是给足了他面子,便安安心心地享受起来。

因惦记着明日陛下专程设朝,要接见他们的殊荣,刘表事前就吩咐过随行者,莫贪酒好,就喝得伶仃大醉,届时就算没误了面见天子的大事,一身酒气冲天也难免有损仪容。

可他想得明白,这经燕清所传授的方法酿造出的酒纯度是寻常的十数倍不止,口感不一,有的辛辣,有的香甜,有的醇郁,唯一相同的,就是后劲儿十足。

等他们头昏脑涨地换上官服,匆匆进了宫殿,眼前模糊地等待接见时,就只能靠打量四周来迫使自己清醒了。

说起这修建宫殿、又劝皇帝搬进去的过程,还真起了些风波。

在最艰难的干旱蝗害那年过去,吕布才在那雪花般落个不停的弹劾奏折下,慢悠悠地开始命人修建殿宇。

速度倒是够快,春种一过就开工,一路忙到秋天麦熟,就赶在天气彻底转冷之前完工了。

依吕布所说,既然文武百官与陛下皆都如此着急,那只能委屈他们一切暂时从简,待风调雨顺,汉民富足,再考虑大兴土木。

至于这得倒什么时候,刘协又不是三岁小儿,能被这遥遥无期的许诺给哄住。

等他看着新修成的宫殿,虽细节处都十分精致,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剩满心满眼的不情愿了。

不但连当初欺上犯下的董太师所住的郿坞的恢弘的一成都不及,也不可能比得上旧都洛阳那些遭焚毁殆尽的殿群,恐怕连长安他情到浓时给爱妃马云禄修建的那处行宫,都略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