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道:“自然。”

就在这时,燕清的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到某处,不由微微一滞,不动声色地从左侧,换到了荀攸右侧。

荀攸不解,燕清笑答:“地湿易滑,行这边罢。”

荀攸并未细究,谢了主公的周道和好意,翩翩然地往外靠了一靠。

在那小径边的泥地上,因清晨时才下过一场贵如油的春雨,上头还十分湿润。

只要错开零散花卉的遮拦,往下看一眼,就赫然能见顶上印着一溜大小在军中都独一份的大军靴印,张扬地揭示着不久前还在这的偷听者的身份。

给吕布遮掩完了,燕清却不打算这么忽略过去,微眯起了眼。

跟踪主公,窃听秘话……

看来这段时间里表现得很是老实安分的吕布,终于露出了马脚,显然欠教训了。

燕清回到会厅当中,微微笑着坐下,十指交扣着,并不看还装得若无其事的吕布,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怎么管教、或是警告这头不老实的布老虎。

说来不可思议,在明白吕布对他怀有爱慕之心后,他虽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这份感情,但在即将对吕布进行思想和行为教育时,倒没了以前的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甭管是怎么萌芽的,吕布的长情已史书可鉴,那哪怕他惩罚的手段稍微严厉一些,也不必担心对方会因此恼羞成怒,怀有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