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的医生温柔而无奈地看着她,劝告无果,又因为真奈确实伤得不重,只好同意。

泉奈下午还有公务要处理,便打算直接从医院过去办公室。临行前,他还体贴地接过了自家大哥的一部分工作,让斑能够陪真奈回去。

所有人都离去后,斑伸出手,正要把她抱回去。

“不要。”真奈说。

她本来靠坐在床上,现在一下把自己滑进被窝,躺好,半张脸都用被子遮住,只留下一双和困意作斗争的眼睛。

坚定的拒绝让男人皱眉。

“……你又怎么了?”斑收回手,仿佛不高兴地问。

他脸色一直都沉沉的,眼神有些阴郁。但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现在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无奈。

真奈常常会有些奇怪的想法。斑早就知道了。

“我想要自己走……呵欠……”她没忍住,又一个呵欠。

懒得和她纠缠这些,斑直接想把人捞起来带回去。

“……那要背。”真奈抱着被子讨价还价,眼中有小孩子似的天真固执。

看她的样子,斑很怀疑她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

其实已经睡着在说梦话了吧?

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还是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说:“别开玩笑了……真是,我现在可没办法背你。”

他一身戎装,红色的硬铠护住了前胸和后背,竖起的护颈和肩甲连在一起,鸟翼般伸出。这样的装束理所应当在战场上杀敌,不适合流露温情。

“……真的吗,”那双露出来的大眼睛像含着一汪水,眨一眨,眼角就积一点晶莹,“不可以吗,斑大哥?”

……那只是打呵欠带来的生理性泪水而已。理智这么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