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了一整天,有吃东西吗?这不是开胃酒,不适合空腹饮用。”
正在酝酿情绪的雨子奏无奈地看着诸伏景光,在对方坚持的目光下败下阵来,“没有。”
好好的气氛被诸伏景光这句话直接弄没了。他们三个现在哪像寻欢作乐的富婆和她的男人们,活脱脱叛逆女儿和大哥二哥。
诸伏景光把酒杯放回去,指挥波本道:“去给她点两份蛋糕吧……等等,你喜欢吃蛋糕吗?”他看向雨子。
“……不用,我只是想喝点酒。”
先不说空腹喝酒能有多大危害,她一个死人,还能怕这个?
诸伏景光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语气温柔,“这种习惯可不好。你实在想往嘴里放点什么,不如吃一颗糖?”
他这么温柔完全没办法对他生气了啊!
聊胜于无吧,雨子奏接过糖塞进嘴里,“你怎么会随身带糖的?”
“是邻居家的小女孩送我的。她很可爱。”诸伏景光笑了下,“你也很可爱。”
雨子奏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确信自己用的是厌世冷艳脸美人雨子的身体。
破案了,诸伏景光视力有问题。
演戏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雨子奏也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兴致。披着马甲的时候总在演戏,没戏也要给自己找戏,演戏好像成了他刻入骨髓的习惯。
哪怕在此刻,他也在下意识扮演雨子这个人,即便她本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压根不需要性格定义的女人。
我已经快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秋山奏心想。
万万没想到的是,丢掉的剧本又被波本捡了起来。
诸伏景光拜托他去点蛋糕的时候,波本压根没等雨子这个真正的上帝发话,便起身出了门 真不知道这种服务态度是怎么当上头牌的。现在的富婆难道都只看脸吗!
然而过了一会儿,波本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亲自将点的蛋糕用托盘送进来,又殷勤地为雨子捏肩捶腿,说些甜言蜜语。
雨子奏被他的热情弄得一脸懵,诸伏景光似乎也有点懵。
这个时候他反倒又表现得像专业演员了,演吃醋演得惟妙惟肖。
波本要帮她按摩,手还没放到她肩上就被阻止,雨子奏听到诸伏景光独特的温和嗓音在身后响起,“颈椎这种地方很危险,如果不是专业人士不能随便按摩。”
然后那声音又跑到她身前,温柔的目光对着她笑,“况且,雨子小姐还是更喜欢我的按摩手法吧?”
雨子奏闻到了隐隐的醋味,但她还是要说,波本的按摩手法可是樱桃白兰地亲手教的。
波本很聪明,一学就会。那时候在安全屋,樱桃白兰地也是像现在这样懒懒散散地趴在沙发上,波本嘴上说要拿他做按摩实验,安室哈罗昏昏欲睡地卧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真是恍如隔世。
“我选金发先生。”雨子奏抱歉地说。
不过诸伏景光大概也不是真的想帮她按摩,只是为了给剧本增加更真实的细节。
但奇怪的是,波本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雨子奏设想过很多结果,她最想看到的当然是波本三观受到极大冲击,被关在这个房间想逃逃不了的可怜样 这个大概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或者是露出窘迫的表情。最不济,生气也行!等他生完气,他们再说surprise。
但波本现在这副接受良好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雨子奏再问一遍刚才的问题,波本甚至笑着回答:“我的荣幸。”他还捧起她的一只手放到唇边,将触未触,嗓音低哑,“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紫灰色的眼睛里暗芒闪烁,有种奇异的锋利感,又很快隐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