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指插入了自己的两眼眶，活生生将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无限，我看到了永恒，我看到了混沌……”

把自己的眼珠塞进嘴里，迪托一边咀嚼，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疯狂呓语，浑身血肉皮肤逐渐融化成果冻状的粘液。

啪嗒~啪嗒~

李瑞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融化成一坨坨腐败‘果冻’，黄白血肉掉在地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沉默片刻，李瑞深深吸入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虐情绪，转头看向绫希夷。

“希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17章、鬼蜮尽头

“这就是依托于‘现实’的生物窥视虚无混沌的下场。”

绫希夷凝视着脚下的白骨，怜悯的叹息一声。

“宇宙的终极是【绝对的虚无】，任何‘有’去接触‘无’，都只会被融化在终极的绝望中，因为他们窥见了不可直视的真理，从心理到生理都会逐一崩解。”

“即便是神明也不可窥视本源，更何况区区的凡物……”

心念一动，李瑞想起了【源海之城】底层酝酿圣杯与全能石的虚无之海，胸中的情绪如海啸翻滚。

不止窥探，我还直视过【绝对虚无】！

“当然了，他这根本不算窥探本源，最多只是被邪物的力量吸引共鸣，看到了无底深渊。”

听着绫希夷的低语，李瑞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异样的神采，强迫自己忘掉【本源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