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有没有被母机回收,钟摆认为区别都不大,它安静地吊在这里沉眠,等待宇宙来回收。

它本以为这是自己的结局。

尘归尘,土归土,母机的归母机,所有的归宇宙。

直到那天晚上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在天边炸成绚丽的大花。

钟摆又睁开眼睛。

母机在结束工作之前把自己留在这里,或许并非统计上的误差,而是她高深莫测的智慧。

它体会到了母机所说的那种感觉,不确定性果然是这个宇宙中最美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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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实录节选·人类历史上最后一场抵抗战役:

白震是笔者采访的第三个人,他仍然在南京市内跑出租,白天出车晚上回家,过着他安生的小市民生活,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过得最舒服的就是白震这种人,就算天塌下来他都是最后被砸到的,所以白震一向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世界末日对他来说就是多了吹牛逼的谈资,见面时是晚上七点,日期就在采访赵博文结束后的第二个周末,地点约在南京国信状元楼大酒店附近的一家路边小馆子里。

白震上来拿起菜单就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一点不见外,一边点一边问作家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吃不吃猪肉?喝不喝酒啊?是不是你请客啊?

我对最后一个问题做出了肯定的回答,白震就放心了。

两人都不喝酒,笔者不喝,白震不敢喝,于是从冰柜里掏出两瓶玻璃瓶装的北冰洋,叮叮当当地碰瓶口。

服务员上了一道盐水鸭,一道咸蛋黄锅巴,还有一道金陵双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