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挠了挠头,听上去有点复杂。
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要去学习学习野外生存。
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呢。
万一人类文明彻底毁灭,残存的人类要回到农耕打猎的时代,多掌握一项求生技能总没有错。
正常人的大脑很难陡然接受“世界毁灭”这个概念。
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所有人都是狭隘的,什么叫盲人摸象?面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谁都是瞎子,每个人都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从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向上去认知对方,摸到鼻子的人说大象是长条,摸到腿的人说大象是柱子,摸到耳朵的人说大象是蒲扇。
所有人都拿着管子在看豹子,不同的人生经验赋予你不同形状的管子,有人管子是方的,看到的豹子就是方的,有人管子是圆的,看到的豹子就是圆的,实际上对不对呢?都不对。
如今面对“世界毁灭”这样一个犹格索托斯或者利维坦那样的概念,白杨第一感觉不是恐惧,不是紧张,不是手足无措惊恐万状,而是没有感觉。
因为这个概念太虚幻太庞大,距离日常生活太远,大脑这傻东西应激不起来,肾上腺素分泌不出来,毫无疑问,全世界毁灭绝对是人类历史上将面临最大的危机,但告诉你五年后世界将毁灭和入室抢劫把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显然是后者能让你肾上腺素狂飙。
但那头幽灵般的利维坦不会一直悬浮在天上不落下,当它真正进入你的日常生活,开始一点一点地改变这个世界,并让你察觉到它是真实存在时——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杨已经触摸到了这头巨兽,当他稍稍看清对方冰山一角的真面目,就险些被它的巨大重量压垮。
世界毁灭他没法切身体会。
但五年后父母惨死,朋友惨死,身边的所有人都惨死,他能想象。
这让他惊惶,让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那个可怕的未来。
“bg4xh?bg4xh?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bg4sr,我在这里,over。”白杨的思绪回到通联上,“bg4sr,我现在压力好大,over。”
“压力大到一句话说两个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