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恩瞧见她不免惊喜,问了几句,才知江与城也在这里,便和那些朋友挥手道别:“你们先走吧,我去找我老公玩儿。”
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段薇没有阻拦,领她重新进入会所,上到三楼,走过安静走廊,来到包厢门外。
推开门之后的画面,程恩恩很多年不曾忘记:满包厢里一丝不挂的女人,一部分在喧嚣的音乐与炫目的灯光下 蹦迪,一部分在表演倒立、劈叉甚至是各种高难度体操动作,还有几个坐在男士大腿上疯狂舞动身体。
江与城倚在黑色大理石吧台边,衬衫领子松了些,一手夹烟,一手擎着酒杯,冷漠的目光看着沙发上那些兴致高昂飘飘欲仙的男人。
程恩恩没有进去,无声无息地关上门离开,正如她无声无息的到来。
江与城不知道她来过。程恩恩没说,往后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曾知道。
那晚江与城回家时,程恩恩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回去之前特地洗了澡,不想将沾染的污浊气息带回家里。程恩恩什么都没提,只是问了几句,江与城毫无隐瞒,最后她说:“以后你可不可以带着我?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江与城答应了,并且一直执行得很好,尽管背地里因此被广为嘲笑。
但那个画面带给程恩恩的冲击,成了后来一切疑心与不信任的起点。
那是段薇第一次“搞破坏”,并非有预谋,但顺手推舟也好,临时起意也罢,之后一段时间程恩恩明显状态不对,且开始对江与城“严加看管”,每次应酬都跟着。段薇看到了成效,也找到了两人之间的裂缝,有些念头便开始如藤蔓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