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北梁弄来的。
谢珽身边的周老算是见多识广的,平生所经手的毒和药无数,曾数次将谢珽从危境中拉回。但是对北梁的东西,他却并不精通,哪怕拿到了刺客煨毒的利箭,也只能凭此保住谢珽的性命,若想彻底根除,却难如登天。
徐曜也寻了旁人,都对此束手无策。
那毒的药性颇烈,谢珽虽性命无碍,却时常昏睡,日渐虚弱起来。这般情形,根本不能拖久了。
徐曜无法,忙派他来搬救兵。
阿嫣未料谢砺私心作祟,竟还留了这么大的祸患,满心担忧焦灼,却不能有半点慌乱,只向武氏道:“河东最能解毒的人,自是周老无疑。他既束手无策,恐怕这毒做得十分诡谲,连同药材和配药手法,恐怕都是北梁独有的。不知除了周老,有没有精通北梁毒物的人?”
武氏拧眉思索,一时间并无头绪。
陆恪养了小半年之后,伤势差不多痊愈,只是伤筋动骨后尚且不能多动,只坐在轮椅中,拧眉道:“熟悉北梁药材的人倒也有,不过能耐都有限。咱们跟北梁打了这么些年的仗,边关时时隔绝,很难摸用毒的底细。若有,以周老的性子,也早就找到跟前学个透彻了。”
这话倒是没错,周老这辈子酷嗜此道,闲时将能遇到的毒物都琢磨得透彻,若碰着新鲜的必会去学。
他都没碰见过的毒,一时半刻要找个会解的人来,殊为不易。
陆恪沉吟片刻,神情微露凝重。
“属下自会派人去寻会解北梁毒物的,但也不能只指望这条路。咱们在北梁也有密探,也可试着找找,设法递回来。从前碰见这种事,也有人求于医书古籍。不过咱们那些书周老都翻过了,不知仔细翻找第二遍时,能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