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健步而去,纵马出城。

这一去, 便又是月余的漫长巡查和布防, 迅速辗转之间,唯有书信相通。

好在数年厉兵秣马,军中无半点纰漏。

谢珽甚为放心, 待回到魏州,已是春色将暮。

而魏津图谋皇位的兵锋,此时已横扫流民扰乱过的山南东西两道, 绕过淮南几处难啃的骨头后, 在京城两三百里之外合兵。永徽帝着慌,将京城内外堪用的人手尽数调出,数万京畿守军与禁军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誓死拒敌。

下令勤王的旨意一道道飞出京城,也有许多封递到河东的案头,武氏和贾恂从未理会。倒是宣武节度使梁勋被谢珽和魏津夹在中间,还妄想就中取利, 两头摇摆,墙头草似的烦人。

谢珽没歇两天,亲自率兵南下。

比起陇右的郑獬,梁勋还算有些本事,但碰上谢珽和萧烈各领一路的铁骑雄兵,仍没多少反抗之力。临近的城池陆续被拿下,到四月中旬时,就连节度使府衙所在都被谢珽收入囊中。梁勋不断退守,心知与谢家多年相争,必定讨不到好处,立时投向了魏津。

魏津这会儿却有点进退维谷。

比起河东的常年征战,岭南的战事并不多,失于铁骑交锋的历练。

起兵之初,仗着汹涌高涨的士气和这些年囤积的兵马器械,魏津也曾所向披靡。将朝廷的家底掏过来后,魏津手里军资充裕,招兵买马也极顺手,虽说右路大军碰了点钉子,左路大军却势如破竹,兵马也不断壮大。

到两路合并时,就近能调动的凑起来就有十余万。

这般雄兵,说出来颇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