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着细甲,偶尔回身相击,也难保周全。

好在伤得不算太重。

而在前方,更有事先安排好的眼线们聚来接应。

两条路都有伏兵,却已不足为惧。

谢珽和徐曜几乎是横冲直撞,仗着手里的利剑闯出血路,眼线们断后拒敌,待谢珽跑远些了,便循着他的方向追跑一阵,而后分头散开,各奔一条小路。

从司裕动手到这会儿,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却都已鸟兽四散。

周希远毕竟不是周守素,擅作主张在几处关隘捉人,调动千余兵将已是大胆,没敢摆出更大的架势。

按他的计划,这些兵马其实足够。

若劫走阿嫣的人数量众多,在赶到关隘之前就会被察觉,早早的瓮中捉鳖。若数量不够,刚出关口的这条路两封夹峙,近千精兵乱箭齐发,换了谁都逃不出去。哪怕侥幸逃走,前方两条岔路皆有伏兵,定能让负伤之人插翅难飞。

谁料事到临头,竟是这情形?

都尉费尽力气赶上马车,里头除了犹自昏睡的兵曹老头,并无半个人影。

而另一条路上,没人知道谢珽的身份。

眼线的马蹄盖住谢珽的痕迹,在岔路口分散逃走时,谁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追。

都尉气急败坏,当即修书给周希远——那位料定河东的人带了王妃后不敢铤而走险,走离陇右最近却最难通过的这道鹰愁关,这会儿还在另一处可以绕道的关隘处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