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若劫得太早了被人察觉,不等他拿到城门口挡箭,消息一出,关隘或许就给封了。若要挑着时辰劫人,他须护在阿嫣身边无暇分.身,这些眼线虽耳聪目明,身手却不足以轻而易举的劫人,哪怕派了徐曜,甚至他的暗卫,也不够稳妥。

但凡不能一击而中,就会打草惊蛇。

实在不行,只能将阿嫣交给徐曜,他去劫人开道。

谢珽终究放心不下,只沉眉未语。

便在此时,一段枯黄的竹枝忽然自背后飘来,虽未挟风雷之势,却仍有破空而来的轻微动静。谢珽耳力极佳,猛地抬手将其夹住,回头看向竹枝来处。

就见道旁老树下,有个少年抱臂而立。

他身上仍穿着半旧的青衫,拿木簪挽发成髻,一张清秀的脸在冬日里毫无遮挡,就那么沐浴在阳光下,肆无忌惮。

司裕?

谢珽神情错愕,旁边阿嫣也在此时抬目望去。

旋即,她的眼底浮起了惊喜。

京城一别之后,她已许久没看到司裕了。唯一听到的消息,还是徐家叔叔来魏州时,曾说周希逸在京城挨了打,传言是谢珽所为。谢珽则将此事栽在了司裕的头上,说是司裕出手揍的。

那个时候,阿嫣也曾暗暗想过,不知道司裕那样孤僻的性子,会不会找到好的去处,另寻前程。

却未料今日竟在此重逢!

视线相触,少年朝她挑了挑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