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逸见他这般折腾,又劝道:“汾阳王妃一介女流,就算捉回来,拿她要挟也会为人所不齿。如今既被救走,足见河东的人有些本事,与其在这儿耗,不如多用心思加固边城防守。免得往后谢家眼线随意出入,把剑南当成筛子。”

“这事自然要做,人也不能丢!那女人有大用处,老子眼巴巴赶来,岂能空手而归!”

“大哥!”周希逸几乎磨破嘴皮,“诚王原就没安好心,咱们何必被他牵着鼻子。回府之后,我去交代!”

末尾这句,分明是愿意承担此事。

周希远身为嫡长子,却因吃了身量的亏,在外面屡屡被周希逸抢去风头,就连客栈掌柜见了面都直扑周希逸,将他当成个随从,心里难免憋气。这会儿见他如此,似要越过长幼之序,愈发气怒,斥道:“龟儿子,反了天了!”

“我是你弟!”周希逸瞪大眼。

周希远懒得跟他掰扯,趁着他毫无防备,一拳将他打晕过去,怒而吩咐,“将他绑回锦城。老子抓了那女人,再回府去交代!”说罢,拂袖出屋,得知侍卫并未寻到踪迹之后,骑马直奔最近的折冲府。

比起河东,剑南有天然的地势之优。

譬如阿嫣被掳后,商队若想绕过关卡避开搜查,将昏睡的阿嫣往袋中一装,能凭着早就寻摸好的路绕出去,虽然麻烦些,却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相较之下,剑南山高水深,地势极为复杂,有几处关隘更是咽喉要道,若不从中经过,就得翻山越岭绕极远的路,费力艰险之极。

周希远不信河东的人会带着王妃去穿荆棘、渡急水,专挑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逃生。

就算侍卫们想,身娇体弱的女人也扛不住,非但脚力不足,亦极耗费时日。

他笃定对方会走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