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藏在暗处侵肌蚀骨的毒丸,她极乖巧的每日喝药,半碗都没落下过,药效自然也极好。非但月事里不再难受虚弱,平素瞧着也神采奕奕的起来,盈盈身段走在廊庑之间,确乎是个行将十七岁的大姑娘了。

曾郎中犹不放心,换了个药方,让她再每日两碗的养上一阵。

阿嫣为之发愁。

好在身体调养过来之后,用的药也不似先前那么重了,药汤前后吃蜜含糖,倒也不算太难熬。

如是秋尽冬深,转眼入了十一月。

南边的近况一日日送到王府,据说魏津韬光养晦十几年,手底下颇养了批强兵干将,这一路所向披靡,竟也颇有直逼京城的架势。隔壁的梁勋蠢蠢欲动,谢珽则将边关整个巡查了一遍,又让人递消息回来,说不日启程,行将归来。

阿嫣闻之甚喜。

这日早起,往照月堂走了一趟,回来后便换了盛装,去给裴老夫人贺寿。

……

裴家在魏州也是极有名望的。

老将军战死沙场,一生英豪,裴缇虽脾气高傲些,早先跟谢砺走得很近,对谢珽偶有不服之心。但碰到军中正事,他也没含糊过。

先前代为巡边,如今应命去了陇右,办事也颇利落可靠。

这般人家,阿嫣自须去撑场面。

薄妆华衣,香车辘辘。

阿嫣到裴家的时候,里头已是宾客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