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珽实在有点厚颜无耻。

明知书房里只有玉露和许嬷嬷伺候,不像春波苑那么齐备,且外头徐曜他们还等着禀事, 愣是厮缠到巳时过半才放过她。玉露进来伺候盥洗的时候, 天知道她费了多少劲,才遮掩住两条胳膊的酸痛。

相较之下, 谢珽倒是神清气爽。

早饭都多吃了一碗,整个人餍足而容光焕发, 站在书房前的艳艳秋阳里, 眉眼染满笑意, 与寻常的威仪冷厉迥异。

令徐曜和一众侍卫俱露诧色。

阿嫣却没他那么厚脸皮, 情知今晨起得实在太晚,这会儿便只垂眸盯着脚尖, 恨不得插翅赶紧离开。

谢珽笑意愈深,还不忘叮嘱道:“晚上等我回去用饭。”

“知道了!”

阿嫣头都没回,飞快离开。

走出没多远, 就见前面的敞厅里,几位长史府的官员们或坐或站, 想必是等谢珽起身之后禀事的。毕竟, 从前的谢珽做事勤勉, 哪怕是留宿在春波苑, 也是每日天不亮就没了踪影, 到外书房和长史府处置公事。像今早这般迟迟不起身的, 实在绝无仅有。

愈发觉得她像个令君王不早朝的红颜祸水了。

虽然事实上她也没做什么。

阿嫣暗自叹了口气, 悄然加快脚步。

好在春波苑里一切如常。

那日劈开书案后,她又让嬷嬷牵着细犬将整个屋子都查了一遍。好在除了小书房之外,别处倒没什么猫腻, 省了不少麻烦。因那药丸是靠散发的气息侵入肌体,不止她和玉露、玉泉受损,小书房里诸般陈设也都沾了味道,能被细犬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