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金尊玉贵,何曾受过这般惊吓?

呼吸被扼,脸上迅速涨红,他对上谢珽冷沉的目光,清晰觉出其中的锋锐杀意。

喉咙里咯咯轻响,他试图掰开谢珽的手指。

谢珽纹丝不动,直到永徽帝和几位朝臣连声阻止,诚王眼底浮起惊恐,才松开了力道。

满厅的人都被惊得鸦雀无声,或震惊或恐惧的目光齐齐落在谢珽身上,诚王骤然间呼吸通畅,被用力吸入的一口气呛住,弓腰咳嗽起来,比起方才慷慨而谈的姿态,实在狼狈之极。

谢珽回身,觑向了永徽帝。

“平乱之事如何安排,皇上随意决断。若周将军愿意为君分忧,微臣乐见其成,若须河东将士效劳,微臣也愿尽力。都是为朝堂百姓,诚王大可不必如此污蔑,辱没河东兵将的满腔热血。”

他拱了拱手,将态度摆得分明。

永徽帝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谢珽别摆出太过强硬的态度,这事就好办些了,至于方才那惊魂一击,恐怕也是诚王言辞太过锋利,又随口蔑视王妃,惹怒了谢珽。征战沙场的人原就血性而傲气,如今情势特殊,谢珽此举虽狂悖无礼,却也情有可原。

何况,哪怕不原谅,朝廷又能奈何?

无非徒生嫌隙,自添麻烦而已。

永徽帝徐徐坐回椅中,惊而变色的脸上勉强扯出点笑意,“谢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他既落座,旁人亦坐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