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莞尔起身,“姑姑可别这么客气,还是叫我小名吧。”

“那行,咱们许久没见,边逛边说。”

曾媚筠说着话,站起了身。

她算是楚太师当年看着长大的,后来即便嫁人生子,也没囿于内宅琐事,被父亲熏陶浸染了这些年,对楚太师的襟怀才华亦颇敬仰。知道先太师生前最疼的是这个小孙女,待阿嫣自然格外疼爱些,如今久别重逢,说几句体己话也是常事。

老夫人遂笑道:“说起来,确实许久没见了。阿嫣,你便陪着夫人在园中逛逛,晌午我摆了饭,夫人也尝尝我的手艺。”

“那先谢过老夫人了。”曾媚筠欠身为礼,携阿嫣出了花厅。

旁人摸不准她是不是有事跟嫁为王妃的阿嫣说,自然也不好凑过去,只让人远远跟着候命,务必招待周全。

……

花厅外,两人笑语晏晏。

直待走远一些,曾媚筠牵着阿嫣进了一处凉亭,坐上竹椅时,脸上的笑终于消弭了下去,“你这半年月事如何?”

“日子倒还算准,只不过……”

“腹中觉得寒凉难受,时时作痛吧?”

“姑姑看出来了。”阿嫣抿了抿唇,有点儿苦恼,“许是受了惊吓,魏州地气又潮湿些,正月里时就不大舒服。后来请了郎中调理,苦涩汤药喝了两个月也不大见好转。我瞧着气色跟从前也没差别,不知怎就这样了。”

曾媚筠戳她脑门,“若连你都能凭气色瞧出不对,那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