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祖母。”夫妻俩并肩行礼。

楚老夫人乐得脸上几乎开花,一手一个扶起来,请谢珽落座看茶,惯常的客套过去后,又笑道:“阿嫣这孩子年纪尚小,在家里时就娇养着不太懂事,性子也笨笨的,嫁过去后没给王爷添麻烦吧?”

她这原是客套自谦,谢珽却不愿苟同。

楚家长辈之偏心,他早已探明。

今日过来,老夫人也一味的吹捧夸赞谢家,待阿嫣则不似预想中热络,可见有些念头根深蒂固,偏心偏得浑然不知。

把个小姑娘打压得那样沉静寡言。

他搁下茶杯,嘴边仍是淡而矜持的笑,摸着阿嫣的指尖握在手里,抬眉道:“阿嫣很聪慧,也十分懂事。她年纪虽小,却颇有见识和担当,眼光也独到。书画音律上才华斐然不说,处置王府后宅的事也手到擒来,为同龄人所不及,我和家母都很喜欢。祖母说她笨笨的,怕不是有什么误解?”

老夫人还当他是客套,笑道:“王爷这是过赞了,她哪有这么好,全赖亲家高看罢了。”

谢珽抬眸,嘴角的淡笑悄然抿了下去。

“当日楚嫱逃婚,抗的是圣旨,打的却是汾阳王府的脸面。阿嫣孤身远嫁,独自担起楚家背信弃义的过错,算是帮楚家逃过了一劫,担当不逊于男儿。我还以为,老夫人会念着她的好,心怀感激。”

笑意敛却时,脸上归于冷硬,他虽语气平淡,细品时却藏了些许责问。

楚老夫人微微一怔,笑得有点尴尬。

谢珽屈指扣桌,续道:“楚嫱在道观里清修悔过,还安分吧?”

此言一出,老夫人与薛氏同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