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太久,这一切都无比新奇。
觉得糖人滋味不错,她还会试着递过去给谢珽尝。
谢珽起初还端着身板不肯尝。
毕竟么,早就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又以端肃威冷的身份震慑河东内外,那股由内而外的冷厉气度,能为他省却不少麻烦。如今被个妙龄姑娘牵着上街,瞧着她笑生双靥,如鸟出樊笼般换快,心中自是欣慰。但要让他一个大男人手里攥着糖人糖葫芦,着实为难了点。
他下意识推拒,死活不肯。
阿嫣没为难,继续在街上晃悠,若觉得那双软绵绵的脚丫走累了,便寻个小摊坐着,来一碗酸辣爽口的粉,或是香滑美味的馄饨,跟谢珽一人拿一把勺子,慢吞吞的吃。比起王府里的珍馐美馔,几文钱的小食听起来颇为寒碜,不过街边生意兴隆的小摊,多半是多年的手艺,吃着却味道极好。
阿嫣在京城的时候,最爱和徐元娥姐弟俩跟着徐太傅上街,在书画音律之外,体尝市井笑闹的闲逸之乐。
如今旧事重温,显然十分自在。
谢珽虽说嘴巴挑剔了点,从前在军伍中也没少吃苦,这些小食也曾拿来果腹,颇知其中妙味。
更何况,今日还有美人在侧。
两人走马观花,哪怕是路边不起眼的一碗馄饨汤粉,吃着都像是格外美味。到了后来,不须阿嫣提起,谢珽已能猜出她的喜好,在瞧见店铺小摊时,便指给她瞧,而后被阿嫣笑盈盈的拉过去。
玉露和徐曜默默跟随,手里东西愈来愈多。
途径一处茶楼,阿嫣有点脚酸,进去找了个位子,听那说书人天上地下的胡吹,谢珽似也有点兴致,付茶钱讨了点蜜饯磨牙。在阿嫣又一次将糖人递过来时,终于忘了最初的推拒,随手捏在指尖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