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遽然回头,对上他含笑探究的目光,心里不知怎的有点慌,起身时差点撞到长案。
“夫、夫君?你怎么有空过来?”
“外头安顿得差不多,腾出了点功夫。”谢珽说着,将捏好的兔子泥胚拿在手里,“古有涂山氏女化望夫石,你这算是什么?每日捏个泥兔子,直到我披甲凯旋?”
“才不是!”阿嫣低哼了声,又问道:“今晚来用饭吗?”
“临走前有些事交代,今晚出不了外书房。”
阿嫣点点头,自知外书房往来的都是文武官员,这时候又在商议要事,她不好随意来去,便道:“那我做些糕点,让人拿去给嬷嬷,夫君权当夜宵,垫垫肚子吧。”
“好。”谢珽颔首。
屋里一霎时又陷入寂静,好像心里装了很多话,却又被一层薄纱拦着,无从说起。
还是阿嫣抿了抿唇,率先开口,“郑獬毕竟节度一方,不容易对付吧?”
“再难也得斩除。”
“那……”阿嫣不知沙场是何情形,此刻瞧着谢珽魁伟的身板,想问他伤势是否彻底痊愈,叮嘱他在外谨慎行事,却又觉得这种话聊胜于无。心里迟疑片刻后,终是仰头道:“出征是大事,不管祖母、婆母还是我和堂妹她们,都在盼夫君安然归来。有个小东西给你——”
她说着话,在旁边的铜盆里洗了手,牵着谢珽往内室走。
到了箱笼跟前,拉开柜门,取出搁在最上面明黄锦缎层层包裹着的锦盒。
掀开盒盖,里面是个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