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识时务得很,既没了顾忌,忙将脸上堆出笑意道:“那就叫夫君?”
“可。”谢珽说罢,径直抬步出屋。
……
春波苑外夜色已深。
谢珽端着惯常的岿然之姿疾步而行,直到远处的游廊拐角,才忽然放缓脚步,回头瞧向那一处昏黄的灯光。
许久,他才起身去了趟照月堂。
是夜谢珽并未归宿。
阿嫣提心吊胆的过了整日,总算将这事应付过去,心里轻松了许多,如常沐浴就寝。
反倒是卢嬷嬷满腔担忧。
今日阿嫣在司裕跟前说的那些话着实令她诧异,更吓人的是,听司裕那意思,谢珽似乎隔墙听见了。方才夫妻俩吃饭时,她就在暗里打量夫妻俩的神色,见谢珽神色不似往常,又稍加驻留就离开,并无半点留宿之意,难免悬心。
临睡铺床时,趁着旁边只有玉露玉泉和玉镜在,并无旁人,便温声道:“方才在屋里,王爷可说了什么?”
“就是些琐事罢了。”
“我可不信。”玉露往添了香,又挨个取落金钩上的帘帐,“这阵子天气和暖,王爷每尝用了晚饭,都要出去消食。今日用饭时就冷冰冰的,还不许我们跟进去,必是有事。”
说着,就觑向了卢嬷嬷,“莫非是今日去司裕那里,王爷吃醋了?”
“这有什么可醋的。”阿嫣宽衣解裙,见卢嬷嬷皱了皱眉,便忍笑道:“好了,这回行事确实大胆了些,好在安稳无事的过去了。先前我瞒着没说是觉得不必张扬,如今火苗快烧到眉毛了,总得洒点凉水。”
玉露听得满头雾水,忙看向卢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