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只是心里觉得难过,才跟他吐了许多苦水。并非敬叔误会,是我说在府里受了委屈,他才会在愤怒之下去寻衅。”
“你何曾受了委屈?”谢珽见她形容嗫喏,只觉失望之极,“揖峰轩的事,客栈的事,冤枉你了吗?”
屋中忽然落入沉默。
秦念月死死攥着手指,眼底惊慌未消,神色却一分分灰败了下去。
她其实清楚,谢珽并未冤枉她。
不止这两件事,就连她最初去春波苑找楚氏说话,假作亲近,都怀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换在从前,她还是众星捧月、人人夸赞的掌上明珠时,秦念月绝不会承认这些事。但如今情势已然不同,她行将外嫁,这么多年装乖讨喜的努力尽付东流,希冀早已破灭,便无须遮掩粉饰。
更何况,谢珽并不好欺瞒。
虽然秦念月至今想不通楚嫣洗脱罪名的法子,但看谢珽这半年的行事,显然是对楚氏深信不疑,看穿了她那点伎俩。
此刻再试图欺瞒,便如跳梁小丑。
而这些事,还牵扯到了王知敬的性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到了迫不得已时,终究要做出抉择。
秦念月咬牙,几番挣扎后,终于开口了,“这两件事情,表哥都没冤枉我。那日我带楚嫣去揖峰轩,确实存心不良,趁着她不知内情,摔了泥塑栽赃,想让表哥对她生厌。客栈的事也是冲着楚嫣去的,想请外祖母亲自出动,让表哥撞见他们私会,冷落了她。”
“楚氏可曾故意欺你?”
“没有。”秦念月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