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敬拱手为礼,“小主子!”

“敬叔怎么又这样,你都是叱咤一方的将军了,可别再这样称呼我。快坐吧,我泡杯茶。”秦念月起身,朝着他屈膝为礼。

众多县主旧部里,她与王知敬最熟。

此人出身草莽,早先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后来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儿被县主挑中,随她一路杀伐,提拔成了副将。他对靖宁县主极为忠心,县主刚和离时,曾有一阵将女儿带到身边聊以慰怀,若忙于军务顾不上,都是王知敬去照料。

后来县主战死,他被谢衮调到跟前,每年都会探望秦念月两回,这么多年从无间断。

此刻重逢,他瞧着秦念月泛红的眼睛,脸上冷色更浓,“听说这半年小主子住在王府里,受了不少委屈?”

秦念月微愣,“敬叔听谁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王府那么大,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得见。听说那个京城来的王妃狐媚惑主,还朝着小主子出阴招,说动王爷将小主子搬走,不让留在老太妃跟前?就连平素去老太妃跟前问安陪伴,都要被那个京城来的排挤?”

秦念月张了张嘴巴,未料他身在府外,知道得竟能那样详细。

但这般关怀,却令她委屈骤浓。

秦念月冲茶的手颤了颤,眼泪霎时就滚落了出来,拉着哭腔道:“表哥对她确实十分偏心。明知道这赐婚是不怀好意,还处处维护她,连祖母的话都不怎么听了,更何况我。舅母也像是昏了头,对她偏听偏信的,她仗着有人撑腰,在府里都快呼风唤雨了。”

这话虽说得偏颇,王知敬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