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分道扬镳的夫妻,还是得划出泾渭。
她埋首慢慢描画,连头都没抬,只状若无事的道:“我素来畏寒,屋里炭盆笼得比别处暖和些。殿下若嫌燥热,我明日减去些炭吧?或者箱柜里有薄软些的寝衣,待会我另挑一件给殿下换上。”
谢珽鼻端嗅到淡香,原本正觑着她柔弱无骨描画的那只手,闻言微愕。
“换什么寝衣?”
“殿下不是觉得热吗?”阿嫣抬起头,身体微微后仰,似是要避开男人半敞胸膛的冲击,眼底也清澈得没半丝儿波澜,只藏了些许疑惑,颇体贴的道:“敞着衣裳容易着凉,换件薄些的就好了。”
男人闻言微怔,没能从她眼角眉梢寻到半点期待的东西,心底无端觉出些挫败。
脸上倒是冷硬如常,更不动半分声色。
“换件绸的,棉的穿了也热,倒不必减炭盆。”他眸色清冷的直起身,随口说了句花样描得不错,便往梢间里去寻书卷。
阿嫣遂为他寻寝衣,搁在枕畔。
等她去厢房消磨了好半晌,检看过给谢珽洗熨的衣裳,再回屋时,就见他长腿一曲一伸,坐在榻上静静翻书。
寝衣严整,玉冠束发,姿态岿然而清冷。
瞧着顺眼多了。
……
首战失利之后,谢珽安分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