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立时会意,“届时那人定会以为我与殿下闹得不可收拾,总要往京城里递信儿的。不过,该怎么吵架呢?”
“骂人都不会?”
“我平素很少骂人,最多跟人讲道理。”
阿嫣可不是爱跟人争执的性子。
这却让谢珽犯了难,想了想,耐心教她,“你就当我为安抚大哥,冤枉了玉泉,打算将她狠狠惩治后发卖出去。如此刚愎武断,又不听你解释说清,总有可骂的吧?”
“那我骂了,殿下不会生气?”
“给别人听的罢了。”谢珽说得云淡风轻。
阿嫣还是有点迟疑。
她对谢珽确实有过许多怨念,既要迷惑旁人引蛇出洞,骂一顿也未必多难。只怕待会真骂出来了,他会小心眼记仇,到时候秋后算账,她这势单力孤的可受不住。
斟酌过后,索性提早跟他挑明,“殿下待我其实很好,母亲更是拿我当女儿来待,我一直很感激。待会骂的话都是给旁人听的,殿下可不能记仇。”
“不会记仇。”
“那签个契书吧,权当免罪金牌!”阿嫣说着,取了兔毫蘸墨,红袖微摇,细白的手指捏着玉管,顷刻间就写了个契文。
她虽不在衙署,这契文却写得一本正经。
上头写明为了公事,她须狠骂谢珽一顿,一切言辞皆公事所需,过后即刻翻篇,绝不计较。
写完后,郑重其事的递给谢珽。
谢珽瞧她煞有介事,觉得此举着实幼稚,却还是听她驱使签字画押,交给她收在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