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三分。即便弹压住了,这场仗只会将国库打得更空,禁军那群酒囊饭袋是何战力,也将大白于天下。”贾恂虽是文臣,跟了三代英勇善战的王爷,对征战之事也极有见底。

这般看法,与谢珽不谋而合。

武氏瞧着他的神情,立时猜出了打算,“你打算灭了郑獬,一劳永逸?”

“总要打的,缺时机而已。何况他肆无忌惮的对楚氏出手,视河东军威为无物,怎可姑息。”

“殿下所言极是。郑獬虽有野心,能耐却有限,高平城一战探清了虚实,这次出手定有胜算。不过穷兵黩武并非良策,咱们要的是斩除隐患,而非吞并州城,不宜为此死伤太重。若殿下愿意,或可与剑南联手。”贾恂须发半白,拱手劝道。

剑南节度使周守素,确实是一把适合围剿的利刃,谢珽也想过联手的事。

贾恂见他并未反对,又道:“剑南坐拥天险,易守不易攻,咱们将来若想收服,也绝非易事。不过周守素此人性情刚烈,被郑獬那些小动作屡屡骚扰,也不胜其烦,或许愿意联手。他膝下有个庶女,极得宠爱却未曾婚配,若以姻亲拉拢,不论眼前合力围剿郑獬,还是往后收拢四方人心,都大有裨益。”

他说得郑重,言语间亦尽为谢家考虑。

谢珽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贾公的意思是娶了做孺人?”

“帝王以妃妾拉拢朝臣,殿下何不效仿?”

这话在男人看来,似天经地义。

武氏的眼底却闪过迟疑。

不过贾恂劳苦功高,且鞠躬尽瘁为河东考量,她素来敬重些,并未急着开口,只将目光投向谢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