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事,两位还是给个交代吧!”
老太妃闻言大怒,举手杖重重顿地,“黄口竖子,撒野撒到魏州来了!”
话音未落,就被谢珽打断——
“祖母!”他健步上前,扶住老太妃的胳膊,“消息往来间难免差错,既有误会,应兼听而明。徐小公子远道而来,不妨安顿在府里,喝杯茶说清误会。”
说着话,指上加重力道,意似提醒。锦衣衬得眉目端贵,他眼底的柔色也已收敛,代之以惯常的冷肃,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门口。
老太妃剩下的怒斥噎在喉咙。
她当然清楚谢珽的意思。
客栈地处闹市,街上人来人往,倘若闹出太大的动静,于王府的颜面无益。她方才气昏了头,盛怒斥责时险些忘了身在何处。
便只僵着声音道:“那就回府细说。”
言毕,沉眉怒目的走了。
阿嫣仍未多瞧谢珽,回身跟玉露、徐秉均一道将药材迅速收起,而后拎在手里出了客栈。
外头冬阳和暖,柳丝枯淡随风。
阿嫣来时穿了件鸳鸯锦的轻软斗篷,不浓不淡的红黄交织成锦,帽兜上出了薄薄的一圈柔软风毛,被日头照着,衬得脸颊格外白腻秀致。她走得有点快,斗篷摇曳,蝴蝶金钗上流苏微晃。
见谢珽在青帷马车旁驻足,伸了手臂过来,似是要扶,她瞧都没瞧,只拽住铜环扶手,提裙踩凳进了车厢。
谢珽手里落空,不由抬目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