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裱铺子是徐秉均帮着找的,他虽有弃文从武的志向,却自幼得徐太傅亲自指点,在书画上面也是很精通的。且男儿在外,行事比仆妇方便得多,趁着空暇逛一圈儿,魏州城里那些铺子装裱的本事如何,便可门儿清。
阿嫣出府后直奔他先前说的那家,瞧了掌柜装裱过的成品,果真极好。
遂将东西留下,约定五日之后来取。
而后,直奔客栈。
送去京城的书信尚未收到回音,徐秉均说他近日又寄了两封家书,苦口婆心,只求祖父允准。此外,他先前卖的画有了点名气,近日他的画作水涨船高,虽说比起徐太傅一幅画千金难求是差了许多,却也足够他攒出不菲的傍身银钱。
阿嫣颇感欣慰,闲谈许久方去。
外头停着的仍是青帷马车,阿嫣不欲张扬,每回出府都是乘坐这辆,连王府的徽记都没往上挂。
今日天气甚好,街市喧嚷热闹。
阿嫣其实很想在魏州城逛一圈,认真看看谢珽治下的这座州城。又觉得初来乍到不宜节外生枝,只能钻回马车里,让司裕慢慢地走,好让她借着锦帘半遮的窗户,打量街道两侧林立繁荣的商铺酒肆,体尝与京城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马车徐徐驶远,没人知道车厢里美人尊贵的身份。
客栈对面的锦缎铺里,丫鬟鹦儿站在窗边,假作挑选锦缎。她的目光却不时瞟向窗外长街,神情间隐隐焦灼,只等那辆青帷马车拐过街角,才丢开锦缎匆匆回府。
而后掩上屋门,将今日见闻尽数说给秦念月。
那位听了,心头乱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