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命人去准备球杆束袖。

乔怀远面色微变,忙推辞道:“下官才疏学浅,对马球之术也一窍不通,恐怕贸然登场会扰了殿下的兴致,玷污今日盛会的威仪。还望殿下……”

话音未落,就被谢珽打断——

“试试身手罢了,乔大人不必自谦。”

语毕拂袖,似颇不豫。

近处坐着的都是王府的亲信,手握军政重权的老狐狸们,谁还瞧不出乔怀远名为御史,实则是帮他的准岳丈刺探虚实?

见谢珽起了头,众人立时你一言我一语,只说男儿带吴钩上阵杀敌都是常事,小小马球而已,焉能怯场?吉相是宰辅之尊,挑中的贤婿定有过人之处,乔大人如此器宇轩昂,实在无需过谦。

众人齐齐相劝,几乎是将乔怀远架在火上烤,就差赶鸭子上架了。

乔怀远脸色泛白,拳头紧攥。

他在京城也曾打过几场马球,但那只是相熟的同窗们游戏罢了,并没多少真功夫,连寻常的纨绔子弟都不如。

而眼下,是在河东的演武场。

那些将士都是真刀真枪杀过敌的,性情悍烈且训练有素,将马球场变成了杀伐场。听说从前演武时,一场马球打下来总能重伤好几个,不是头破血流就是骨断腿折,旁人也习以为常。

他这点能耐,上了场不是等着挨打么?

但如今情势相逼,谢珽麾下将士蓄意挑衅,他总不能落荒而逃。

乔怀远推不过,只能勉为其难。

……

演武场外旌旗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