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瞧见去,入目皆是泥塑。
阿嫣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尊罗汉像,不由微诧。
“这里是?”她有些迟疑。
“算是个泥塑馆,里头有天南海北的泥塑,不少还是大师手笔。”秦念月站在门外,不急着往里走,只谦让道:“表嫂请。”
阿嫣被那尊罗汉吸引,提裙跨槛而入。
她没想到威仪煊赫的汾阳王府里竟会有这么一处所在,那些泥塑显然是精心搜罗的,好几尊还很眼熟。譬如方才落入她视线的那尊罗汉,像是惠之大师早年的手笔。她从前只在徐太傅挥笔闲作的画上瞧见过,此刻活灵活现的泥塑真切落入眼中,难免惊喜。
不过惠之大师的塑作向来精细,这里头藏着的多是他早年追求奇巧淫技时的塑作,泥胎极薄,绘画繁丽,也极易摔碎。
阿嫣没敢碰,只站在两步外观赏。
秦念月也缩手缩脚,在博古架间穿梭观玩。
比起别处宽敞的门窗,这屋里窗扇偏窄,还糊了薄纱,显然是怕日头太烈伤及泥塑。这会儿屋中稍觉昏暗,穿梭在博古架间,瞧着那些静静沉淀在时光里的塑作,指尖拂过积在光滑木纹上的薄灰,一颗心也好似被幽凉的水浸过,忽然安静下来。
阿嫣认真瞧着,一时忘我。
直到几重木架外传来声轻微的响动,她才从泥塑里惊醒,微诧道:“怎么了?”
“没事,跌了一跤。”秦念月隔空答道。
阿嫣朝玉露递个眼色,让她去瞧瞧,还没绕过这道高架,就见秦念月走过来,拿手掸着裙角的灰,笑道:“这屋里着实昏暗了点,容易摔着。也不知表哥怎么想的,非得糊成这样。”
“这些泥塑是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