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唱大戏一般的场面里,敬王众望所归般被推到了台前,王右相注意到,现下嚎得最为起劲之人,便是方才附和中山王“诛妖邪、清君侧”之人。
他一脸恍然,只觉:新帝,深不可测。
恐怕,这便是一个套。
谁都没讨着好,唯独敬王……不惹荤腥地得了这大梁天下。
恐怕杨宰辅也早就知晓,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也只有中山王那傻子才会相信,一个父亲会襄助不相干的外人。
苏令蛮举目四顾,只觉得:这事听着,着实是没什么真实感。
她这是……要当皇后了?
这一个定州边地出来的小妇人,愣了很一会神。
由于圣人无子,祭祀捧灵都由敬王负责,百官们有头有脸地都留下一道哭灵,女眷们年事高的撑不住,由着安排在各殿安置。
其余人却是要与敬王一道在乾元殿新设的灵堂内跻坐守候,浩浩荡荡一群人,大殿内自然盛不下,一路到大太阳底下,纵然由人安排着茶水,却还是有人中了暑。
圣德太后早在得了圣人崩卒的消息后,便头风发作,连床都下不来,迷迷糊糊认不得人,自当不了职,而宫妃们早就乱成一团,听闻要送去妙缘寺,个个想另寻出路。
奈何如今的敬王与圣人比不得,裤腰带着实紧,此事又正值紧要关头,便也无法可想,蔫头耷脑地等着出宫做苦尼。
苏令蛮作为未来的大梁皇后,自当担起责任,祭灵一事从起始到结束,都由着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