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皇后那里,便宗人府与刑狱司去查,也只能查得到容妃为她准备的一套陷阱——皇后若被废,你想,还有谁能继位?”
王家德高望重,是顶级的世家,其嫡系王家女做个皇后实在是绰绰有余。
“真真是……”
苏令蛮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王二娘竟能将自己的孩儿做赌注,说流便流了,现下约莫有近……六个月了吧?她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冷得很。
“那阿廷在等什么?”
她问杨廷,他故意受伤,在温泉庄子修养上一个月,是为了躲开宫内的是是非非,可论起理来,这事实乃圣人家事,又如何与他扯上干系了?
“史家。”杨廷见苏令蛮仍然没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将个中情由到来。
皇后所在史家,虽因近些年未出过什么有建树的子孙,可当初既然能将皇后推上凤位,自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何况,他近来一直在找一样紧要东西,这东西隐约有些眉目,大约是被史家捏在手里。
圣人震怒,痛失麟儿,必定要迁怒皇后,即便没有容妃一系列的动作,皇后也有一个监管不力的罪过,此番恐怕废后还是轻的了。
苏令蛮些微不忍:“皇后……何辜?”
杨廷没答话,房内的尴尬一点点蔓延开来,静得只有绞发那一下下规律的声响。
“蛮蛮可是觉得,本王坐看失态发展,太不近人情了些?”
苏令蛮张了张口,没答话。
不可否认,在一瞬间,她确实有这种感觉。
对于杨廷心底的欲望,她隐隐有些感觉,却又不敢深究,她自问不是那存着忠君思想的迂腐老头,甚至当年圣人对她意图猥亵的事实此时想来仍有反胃之感——可这并不代表,她赞同杨廷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