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余氏眼珠子来来回回滴溜溜地转,眼风小觑了含钏的神情,像极了曹十月的贺含钏如今面色冷漠寡淡,看不出丝毫喜怒。
贺含钏是不是在诈她?
诈她说出些什么?
余氏的神色隐匿在黑暗中,油灯与烛台亮相交错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蜷缩在角落、卑劣可怜的耗子。
含钏挑起唇角,笑了笑,婶娘,当初你们是想将我卖到远方的窑子里去的吧?
余氏惊悸地抬起头。
含钏背过身去,手从烛台上一点点拂过,将刚才的猜想组成一段笃定的话语,...曹含宝说,她曾经偷听到你与小叔叔的谈话,说当时你们没想杀我,而是想将我发卖到远处的窑子。马车从山上坠下,我父母亲当场丧命,我却陷入了昏迷,如果再动手将我杀害,难免在仵作眼中落下错漏从高处坠落的伤口与外部蓄意的伤口是不一样的,而当时的时间已经不容许你们再拖着我爬上高高的山坡,再将我推下来了。
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如将我发卖,卖到窑子里去,下九流的行当...就算以后祖母与哥哥找到了我,出于对曹家的保护,也不一定会认下我。甚至,那时的我如若认祖归宗,不置可否地会成为哥哥带领漕帮变黑为白的阻碍我将变成母亲、哥哥、祖母、甚至整个曹家的污点。
含钏笑了笑,谁曾想,发卖我的人,却遇到了出价会更高的内廷,钱财利欲熏心之下,我没被卖到窑子,而是进了掖庭。
一股冷流冲上余氏后脑。
含宝...含宝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这是五爷先头的盘算!
确实是!
含宝都说了些什么!
含宝...含宝又都知道些什么!
如今贺含钏又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