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晟总算止住动作,撑着身子在苏融上方,过了一会儿才道:“孤忍不住。”
苏融刚要开口,突然感觉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腰腹,蹙眉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
越晟也沉默了。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凝固,过了片刻,苏融才有气无力开口:“越晟,你简直是个禽兽。”
越晟被骂了也不见愧色,他淡定地拉好苏融的衣领,喂苏融喝了水,然后才道:“这说明孤是个正常男人。”
苏融:“?”
他想了想,才想起也许是之前有宫人乱嚼舌根,说越晟没有后宫是因为身患隐疾,这崽子生气了。
苏融:……那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擦枪走火吧!
越晟要是真克制不住,摁着自己在马车内就要来一发,苏融估计自己被一顿折腾下去,也许直接就被玩坏了。
……打住。
苏融奇怪地想,为什么自己会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和越晟待在同一辆马车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苏融也是现在才得到这个教训。
这意味着他可能会一觉睡醒躺在越晟怀里,可能会在三更半夜醒来发现这狼崽子又在偷偷捏他的耳尖,可能要忍受越晟年轻气盛时不时就顶着他腰的后果,还有一次险些被哄骗着帮忙解决隐秘的“君王私人事”。
而且每次苏融忍无可忍,濒临爆发的时候,越晟总能非常敏锐地察觉到,然后迅速收手道歉,任打任骂,苏融拿他毫无办法。
无赖、厚颜无耻、流氓……罔为天下之主。
苏融咬牙想,这三年自己不在,越晟究竟学了些什么恶劣习惯,曾经自己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样坏的一面?
不过是仗着自己纵容,得寸进尺罢了。
好一只白眼狼。
*
被越晟这样一闹,苏融也有了点精神,至少在抵达西南边陲的时候,还没有直接病倒昏死过去。
官员们跪下迎驾,有胆大的悄悄抬头,就见那冷漠无情的帝王一袭绣金黑袍,从马车里跨下来。
“陛下万岁——”他们口中喊着套话,忽然看见越晟转过身,弯腰又从马车里抱出了一个人。
那人裹在一张柔软的白薄毯里,只露出鸦黑凌乱的青丝,以及脚踝处一角晃悠悠天水色的衣摆。
官员们傻在原地。
越晟面无表情地越过一众呆鸡,抱着苏融,进了早给他准备好的府邸内。
好半天跪着的官员们才反应过来,品阶高的赶忙追上去,而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窃窃私语。
“那是谁?”
“不知……陛下怎会抱着人……”
“听闻是方尚书家的公子,前些日子进宫陪伴圣驾,如今正得圣宠……”
“方……方雪阑?那不是与傅将军……”
“嘘!慎言!那还能叫傅将军?那叫反贼!”
“这……这究竟是何关系……”
外头的议论苏融一概不知,事实上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府邸内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