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有此一问是有先例的。孤儿院孩子多,同龄小朋友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闹起来,乔今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有时实在气不过,就跟人干架,好几次用脑袋撞掉几个小朋友的门牙,小朋友哇哇大哭,他半点事没有。院长说:“厉害了,我们阿今长了颗铁头。”
不过也是赶巧在大家换牙的时候,乔今才有了“铁头”的威名,从此大家都不敢欺负他。
“没掉。”少年没好气说,“小孩,走路看着点。”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温温柔柔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乔今又说了声“对不起”,这才走了。
第二天,乔今又看见了那个少年,在教学楼侧面。那里背阴,除非抄近路,平常没什么人去。少年正跟余眠说话。乔今这才想到,少年的口音与美术老师很像。细细打量,眉眼也有几分相似。
他听到那个少年叫余眠“妈”。
不知说了什么,余眠像是有些生气,声音大了点:“你别管我,回家去。”
余眠走过来看到乔今,脸上闪过不自然。少年懒懒道:“小孩,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
乔今摇头:“我没偷听,我想抄近路去捡垃圾。”
“???”
“今天我值日。”
“哦。”
之后几天,乔今不时就会撞见那个少年。大家都说,那是余眠的儿子。而他们的美术老师,其实是跟丈夫吵了架,从家乡跑来的。
“余老师的儿子看着挺帅的。”女生们聚在一起兴奋地窃窃私语,“肯定上高中了。”
其实陆余那时已经上大学了,不过少年气质未褪,脸型尚未完全长开。兄弟俩这一点大约遗传自母亲,陆声现在看着就比同龄人小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