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把车窗关了,雨丝倾斜地打在玻璃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密。
最开始的路弯弯绕绕,五分钟一个红绿灯,等地上开始积起雨水时,路忽然通畅了,开了十分钟也见不到一个红绿灯,不仅如此,周围的景物也从建筑车流变成了景观树木。
城市的规划大同小异,盛霁松知道这是出市中心了。
他本想开口询问是否要到了,嗓子眼却被那股寒意莫名堵住。
他只能自我安慰,顾氏医院占地面积大,郊外的地皮便宜。
外头山光水色,是养病的好地方,所以医院也该建到这种地方。
说来可笑,他娶到了顾氏最金贵的少爷,却从未踏足过顾氏。
以至于完全不认识路。
雨由细转粗,车停在公园前时,雨水已经到了能把伞面砸变形的程度。
司机原想先接董事长下车,但得了个眼神暗示,立刻转去接昼南的贵客。
黑色的伞撑在盛霁松头顶,他眼前的世界,似乎跟着暗了一个度。
喻海林从副驾驶拿了一捧鲜花递给盛霁松:“第一次来见心上人,送捧花吧。”
这是一捧深色的蓝色妖姬。
如果飞棘还塞在盛霁松耳朵里,它一定会提醒,蓝玫瑰的花语是得不到的爱。
蓝色没有红色热烈鲜艳,却和眼下阴沉的雨天相衬。
盛霁松来得急,没有往这一层想,甚至怀疑自己碰过的东西都不配出现在江徵身边。
但他还是接过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