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凶神恶煞来扒衣服时,顾韫都做好了和他大吵一场的准备,但某人似乎是学聪明了,短短几秒时间,自己把脾气压住了,开口问出这句话时,带着被人欺负后无力招架的无奈。
顾韫见他态度软化,也不好得寸进尺。
“我拿来试一下也不行?”他说:“你把密码都告诉我了,不就是默认我可以随便碰?”
“...密码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盛霁松走到他面前:“顾韫,顾少爷,看在江徵小时候救过你的份上,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来侵占属于他的东西?”
“你求我啊?”
“...算我求你。”
跪都跪过了,言语上的让步就显得微不足道。
江徵到底心软,他挥挥手:“算了,我才不稀罕别人的旧物。”
他随手挑了件褐色的风衣,搭了一条浅色的围巾,这就算是“高抬贵手”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带着礼物一同赴宴。
靳家的小花园已经扎满了气球和鲜花,宾客和小孩穿梭在蛋糕与音乐之间。
盛霁松算贵客,靳流深亲自出来迎接,自然也一眼瞧见了顾韫,顾韫大方地打了个招呼,靳流深面上也挂着待客应有的礼貌笑容。
顾韫跟着他们一道进了花园,期间不少人都往他身上投来视线,靳家的交际圈里多是有点地位的人物,作为本土贵族,对外邦的顾韫免不了心生芥蒂,但也只敢心里想想,有欧阳成一家作为前车之鉴,没人敢上去挑衅这个战胜国的贵公子。
靳流深领着贵客来到花园深处,先绕过一排灌木丛,继而便有孩童的笑声飞出来,走到拐弯处时,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像颗小子弹一样冲进靳流深的怀里,脆生生地喊他“爸爸”,靳流深一把抱起大儿子,盛霁松抬手轻轻揪了揪小宝宝的脸蛋,喊他“安安”。
顾韫忍不住问:“他叫安安?”
靳流深拍着宝宝的背,笑着解释:“小名叫安安,这小家伙出生时早产,把我和爱人都吓得够呛,所以只愿他余生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其实到他们这个阶层,确实只需要平安就行,其他的名啊利啊,都是父辈传承,唾手可得的身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