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人同时被击倒就好了。迷你飞行机器人能不能冲进去啊……”
“这大概是什么地方的大厅,你看周围的窗子都不多。要是有什么监测网络,不小心暴露了,那不还是很危险吗?”
“哎,我忽然有个想法。”同伴道,“要是那个什么德拉戈斯在的话,一个响指,是不是能变出很多蝙蝠?”
坐在前排听得一清二楚的卓澜:???
“我觉得可行。之前看节目的时候,本来什么都没有,他打个响指就能出现很多了。如果能忽然出现,然后袭击所有恐bu分子,有可能一击必胜?”前者也开始想象,“而且那个吸血鬼不是能影响人的思想吗?要是他进去迷惑了那些恐bu分子,可能他们就不会攻击这些人质了!”
卓澜在前面支着下巴:把我想得这么万能?
后面两个乘客自顾自地讨论了一会儿,根本没想到讨论的正主就在前面。不过她们也就是自由畅想一下,心里很清楚血族是不可能出现的,于是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直播上。
“还有两分钟了……!”两个小姑娘的语调紧张兮兮的,“怎么办,我不敢看,但我又想看,到底能不能救他们啊!”
卓澜也在看着屏幕。
他见多了生生死死,不像其他人那样看不了血腥。不过这种场面,确实会令人很紧张。血族戴着口罩和墨镜,默默地窝在自己的位置,盯着直播,脑子漫不经心地琢磨着一些想法。
——直播里到现在还没有军队和警察的动静,恐怕第二个人质是死定了。
这一点,在镜头那边的人质更加清楚。他们挤在一起,有人在打通讯拼命求救,还有人在低低啜泣。他们都很清楚时间,也很清楚两分钟后很可能会发生的事,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之中的谁会是下一个牺牲者。
谁都不想当这个牺牲者。
卓澜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类似的场景。不过那时候不是很多人被绑架了,而是很多人被抓起来了,抓他们的人以折磨这些人为乐。这些被抓起来的人被迫相互斗殴,被迫相互伤害,被迫互相折磨,伤痛、苦闷和绝望在这些人周围萦绕。后来,抓他们的人发明了一个新游戏,让他们自己举荐一个人出来受难……这些原本还会报团取暖的人,就彻底疯狂了。
——谁能想到,原本唯一能信任的人,反手就能把你推进深渊呢?
卓澜看着直播,心里想:如果这些恐bu分子,让你们自己选谁是下一个牺牲者……
两分钟到了,恐bu分子没这么做。
他们玩了一个更残酷的游戏。
其中一个点开了记者的直播频道,投影在空中。但不是立体投影,而是平面投影。通过转动通讯器上的直播角度,投影出来的画面也会跟着转,画面里的人质就会变化。恐bu分子们让一个同伙闭上眼,对着投影伸出手指。
然后喊“开始”,镜头就开始转;喊“停”,镜头就会停下来。这时候蒙眼的人指着谁,谁就是下一个牺牲者。
这个游戏让所有人质都感到绝望。
同时,羡慕和嫉妒的眼光投向了记者。
直播的镜头悬浮在记者头上,镜头里几乎看不到他,所以他被牺牲掉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有些人在瞬间就对记者产生了仇恨,好像这一刻记者不一起加入这个残酷的游戏,就是一种极大的不公。
这些人却忘了,真正让他们落入不幸的其实是恐bu分子,而不是和他们蹲在一起的记者。
这个“选人游戏”玩起来很简单,但恐bu分子们似乎要故意折磨人质,所以镜头转了很久,还时快时慢。人质们盯着那个投影,神情紧张,生怕它在照到自己的时候慢下来、甚至停下来。有些人还刻意比较大声地打通讯,听起来他和某些有身份的人带点关系,仿佛在彰显他可以向官方施压,所以恐bu分子即便选到他、也千万别杀他。
不过无论怎么延长这个折磨人心的游戏,下一个牺牲者还是选了出来。
蒙眼的人指着一对抱在一起的情侣。
“那么……”另一个恐bu分子举起枪,隔着电网,瞄准那对情侣,“谁会死?”
旁边的人质纷纷连滚带爬地散开,就怕被连累。那对情侣也分开了,准确来说,是男的主动松开了女的,转身就想爬到一边去。
咻——!
一记能量爆弹击穿了男人的腿,男人惨叫一声。他的女朋友吓蒙在原地,先前的不可置信表情还留在脸上。开枪的人哈哈大笑:“爬啊,再爬啊!你要是不动,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被打中腿的男人倒在地上打滚,鲜血滴得到处都是。旁边的人质纷纷散开,生生给他留下一个真空地带。
蒙眼的那个解开了眼前的带子,看向举枪的人:“你能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