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有皇帝呢?
他们通观历史,看了那么多的国家,见到那么多新鲜的制度,也看到那么多人类的思想。
其实他们一直在摸索出一条路。
一条适合大雍的路。
终于到这个时候,孔稷这么想,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一些激动,和期待。
他期待穆元咏带来的那条新鲜的道路,这是他们两个的心血,就像他们的结晶,他们的孩子一般,他们曾经一起躺在床上,看着系统里面留下来的视频,互相讨论,争论。
他还能回想起那时候边关寒冷刺骨的风,盖几床被子都不够暖,穆元咏就会伸出手来,握住他冰冷的脚踝,明明两人刚刚还因为一个点争论不休,打定主意谁也不理谁,但是他挨过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拒绝。
在那狭窄的泥土堆砌的民房内,两人紧紧挨着,借着体温取暖,半晌,穆元咏先说了一句:“暖了吗?”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炭火烧灼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他在那漫漫寒冬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这人的手,也是他在那冰冷的冬天感受到最炽热的温度。
穆元咏有些小小的激动,他坐不住,放下手中的文书,来回走了两下。
他情不自禁,想要跟人说说话。
他本来是泰山面前不改色的人,这会儿却有些紧张了。
“孔稷。”他走到孔稷的面前,抓住孔稷的手:“终于……终于到这个时候了,怎么办,我有些……有一些紧张。”
孔稷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目光,温暖,且又有力量。
穆元咏以为他会安慰他,就像以前任何一个觉得艰难的时候。
但是孔稷没有。
他说:“怎么办,我也是。”
他握住穆元咏的手有些禁不住的颤抖,他也是真的有点紧张,没有说假话。
穆元咏跟他对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笑出声来,也跟着不紧张了。
“这不是,这不是我们一直期待的吗?”
他反过来安慰孔稷:“总要到它展现出来的时候,我们该做的已经都做了,我们做到了,我们……”
“我们一定能够成功。”他用力的抱了一下孔稷,“相信我。”
登基大典是在一个月后举行,这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盛宴。
不仅仅是各地各州各县的官员要上京拜礼,其他国家的人也送上使臣,带上他们的礼品——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代表,他们不仅仅承认这位新生的帝皇,还发自内心的尊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