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毫无隐瞒,很快将记得的全部和盘托出。
王丝只略微一回想,就知晓在那批还未被逐一验看过的赃物中,定然就混入了不少。
他眼皮微跳,转而定定看向指认陆辞的那人,沉声道:“证据确凿,的确不容狡辩。”
不等那人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王丝已垂了眸,厉声道:“速将人犯押下!”
此人眼光的确不俗。
不但将有太子殿下私库印戳、由官窑特为皇家烧制的细瓷据为己有,还好死不死地将太子殿下的金印认定为细作之物。
最后,又异想天开地拿来指认前左谕德陆辞……
别的不说,单是这个不得了的误会,就够这人脑袋落地的了。
在王丝等知晓实情的人眼里,如今证据齐备,陈知县等还需根究后再作量罪,他们数罪并犯,着实已是必死无疑。
但不知情况为何急转直下的这几人,则彻底傻眼了。
特别是自作聪明的那人,一边被军士粗鲁地拖拽着往堂外行去,一边急得涕泪横流,不顾一切地大喊:“冤枉,冤枉啊!”
王丝对他们的鬼哭狼嚎、大喊冤枉一概视若无睹,径直步至阶下:“幸有陆秘书监不惜亲身涉嫌……”
听到‘陆秘书监’这四个字后,刚还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喊冤声,就此戛然而止。
——陆秘书监?
饶是他们官微人轻,对‘秘书监’这三字,却绝无可能一无所知的。
他们浑身僵硬,缓缓转过头去,就抢在被彻底拖出堂外之前,看清楚了‘陆秘书监’的侧脸。
那被他们认作是软弱好欺的肥羊的陆秘书监,正笑盈盈地同审讯他们的那位大官说着话,神色从容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