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自己殿中后,她才重重地吐了口气,面上满是阴鸷道:“派人去丁公处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刚派出去,她一寻思,又迅速改口:“罢了,先让人回来。过些天再说。”
官家虽对她仍有情分,但仍是起过疑心的。
她可不敢在这时候触了霉头,还是安分些许的好。
陆辞作为知情人士,自然看得出来,别看早朝时风平浪静,其实已有过激烈交锋。
见寇准应对自如,他也安心了。
但到了该去资善堂讲经时,他没见到假借散步名义来接人的小太子,不禁有些讶异。
等到资善堂中后,他才得知,太子因被官家召去说话,会迟上一会儿。
这是为什么?
陆辞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赵恒的病虽称得上严重,神智却离糊涂尚远。
尤其在他耳边还没有人煽风点火,危言耸听,使得他在将刘娥催离宫室后,难得地有了静心沉思的余暇。
思来想去,他越发觉得,让太子在自己病中监国理政的提议,的确不错。
一来他病体难支,无法起早赴早朝;二来是自己膝下仅得这一子,将大业传继于他,也是早晚的事;三来则是六子年纪尚轻,课业尽管做得不错,性子也是沉稳谨慎的,到底匮乏切实理事的经验,现令其锻炼一番,大多情况下,还是得向自己求询的。
既不用辛苦做事,还得随时面对台官的弹劾劝谏,权柄实际上又仍然掌握在自己手里……
赵恒压根儿就忘了自己已许久未亲政的事实,不禁怦然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