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天却还没完。
在接受完钟元和易庶的发疯式恭贺后,两个时辰一过,位列第四甲的滕宗谅也激动地回来了。
他刚一进门,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死死地抱住陆辞,哽咽道:“若无陆兄鞭策,何来今日侥幸?”
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柳七不禁不好意思地捂了捂眼。
才刚经历过更失态的柳七的突袭的陆辞,这下就从容多了,只淡定地拍拍他背,提醒:“是摅羽弟,谢谢。”
滕宗谅自认殿试发挥不佳,以为上榜无望,不想柳暗花明,虽落在第四甲,但也足够让他欣喜若狂了。
在抱着他心目中的大恩人一阵好好感谢后,他立马与柳七抢夺起了今晚在樊楼请客的权力,得胜之后,无比豪爽地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肴。
陆辞嘴角一抽。
庆祝的意图他都懂,但……为什么又是全鱼宴?
要不是陆辞阻拦,滕宗谅差点就一口气点了一排歌妓,来站在包厢里给他们奏乐了。
顾及明日期集,众人只是小酌,不敢大醉,但喜事接连而来,仍是尽兴狂欢一宿。
同保六人,四人登科,不知得震惊多少人。
各人洗漱后回到床上,因一切尘埃落定,结果又这般喜人,皆是一夜好眠。
唯有心思最细腻敏感,想象力也颇为丰富的柳七替陆辞高兴过头,闹得整宿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索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点亮烛火。
——他要写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