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再睁眼时,何以致的脑中只留下了宿越凭在苦海旁被妖兽追赶,凑巧被他们一行救下的错误记忆。
宿越凭因此赖上何以致,成了何以致身边的下仆。
而作为一个下仆,宿越凭无疑是最合格的,虽然有时候怪异的笑、危险的沉默会让何以致感到不安,但这些行为也不能掩盖掉宿越凭在面对何以致时的谦卑温顺。
说句不好听的,在天玄府时,宿越凭就像是一条何以致可以随意打骂的狗,不管何以致怎么对他,他都会带着最开心的表情,接受着何以致一切的坏脾气,忠心耿耿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位呼风唤雨,险些把云海境主位子拿到手的人。
彼时何以致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府主,有时看着宿越凭温顺的表现也会很气,会想为何郅玙不能像宿越凭一样温顺。
他心想如果郅玙也想宿越凭一样温顺……
如果郅玙也像宿越凭一样温顺……那他又会如何对待郅玙?
——
屏奴对何以致说周君走了,宁家的人也走了,如今天玄府里没有那些外来客了。
何以致起初不信,后来去见了何欢夫妇才确定了屏奴并没有骗自己。
然而不知何故,何以致总觉得何欢夫妇心事重重,看着自己的眼神有时候会变得很奇怪。
其实不止是何欢夫妇,还有府内的下人身上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何以致弄不懂这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咬着指甲望着窗外的花树许久,然后张开嘴,露出小小的虎牙,舌尖抵住下边的牙齿,露出了弓起的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像是酒足饭饱后准备晒着太阳睡觉的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