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知了叫的声音闹得人心烦。
何以致趴在桌子上,字写了一半又突发奇想,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挡着郅玙的目光, 悄悄画了一只丑丑的蝴蝶,然后对着那蝴蝶的身影涂了两下,以此纾解抄字乏累的无趣感, 调解一下自己不耐的心绪。
可何以致不知他的小动作已经被身侧的人看到了。
当那拿着书籍的人放下书籍改为拿起戒尺的一刻, 何以致耳朵一动, 立刻趴在桌子上装死。
郅玙与秦华夫人不同, 说拿戒尺打手心,就真的会打手心!
何以致不想挨打,宁可不要颜面也要装痴撒泼逼着挨打的可能性。
瞧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 戒尺最终落在了他的手侧,没有落在他的手上。
郅玙用戒尺点了两下桌面, 见他扭着头不敢看自己只露出柔软的颈侧, 拿着戒尺的手松了又紧, 最后手指一抬, 戒尺有意无意地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起来。”
在何以致被冰冷的戒尺触碰到,忍不住缩起脖子时,他听到郅玙叫他:“好好练字。”
一连被这位严肃的先生严管了两日,何以致自是不敢不遵从,为此连忙坐直了身子,任命地拿起笔来。
而郅玙看着他错误的握笔姿势,起身来到他这里,皱起剑眉与他说:“都与你说了几次,握笔要这么握。”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何以致的手,以抱着何以致手的姿势,将何以致错误的握笔姿势改正,然后带着他慢慢地往下顺着笔画,开始练字。
何以致在郅玙靠过来的时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着对方冰冷的手轻轻松松地包围自己将他的手困在掌中时,他的鼻中已经装满了郅玙身上的冷香。